蜀黍我啊就是栀子

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

【原耽】一帐之春(二)

将军是受 雷者勿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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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,喝茶吗。”

“将军,墨磨好了。”

“将军,您看了两个时辰书,不妨出去走走。”

铁寒在心里默默数数,这个俘虏今天一共说了不到十句话,每一句话却都恰到好处的是为他着想。平时他不理睬对方,人家倒也不瞎搭个,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。而且好像跟赶寸了似的,今天他的大帐里,一个来报告或者议事的将官都没有,这帮人平时聒聒噪噪吵的跟老母猪似的,一到饭点就来蹭饭,今天一个个都死哪儿去了。


一脚踹开副将营的帐门,铁寒震天的嗓门掷地有坑。

“反了你们这帮兔崽子了!!大白天的聚这里吃酒!”

看着这一个个至少喝了绝对超过半斤的孙子样,铁寒就近揪起一个劈头就是一大耳瓜子。

“你!谢凌!你给我屋里搁了个什么!你把军纪全忘到脑后勺去了?”

叫谢凌的年轻将官被铁寒出其不意的揪起来,脚下拌蒜,栽到铁寒的胸甲上,顿时磕的鼻青脸肿。

“卧槽,大铁牛,你给我鼻梁骨要磕断了,咋啦,你屋里怎么了?”

看着发小那个装傻充愣的样子,铁寒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接着装!我屋里那个俘虏怎么回事?谁让他来伺候我的!”


一听到“伺候”这俩字,满屋子大老爷们都安静了,眼睛齐刷刷瞪着铁寒,又酸又绿。

“是啊,我让人挑的,怎么?他伺候的不舒服?”

被大家伙儿这么一瞪,倒给铁寒瞪得心虚了。想起今天早晨那个俘虏给自己擦脸的感觉,铁寒的声气就弱下去一半。

“舒服倒是……挺舒服,可是就觉得有点怪别扭的,不习惯。”

“别扭啥,嘿嘿,咱们大铁牛也懂得享受了啊~~”

男人们交换了个眼神,暧昧的笑了,都纷纷举起杯给铁寒敬酒。

铁寒稀里糊涂的吃了一杯,又被兄弟们绊住脚,说了好些他听不明白的恭喜的话。连着吃了三四杯后,铁寒也有点晕头转向,怎么了,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?这帮子憨货怎么反而把他给劝倒了,再说自己喜从何来?哦,八成是因为仗打完了,快要得胜还朝了吧……


想着这些年兄弟们跟着自己吃过的苦,受过的罪,铁寒心里头顿时酸酸的不是滋味。有时候因为粮草跟不上,大家伙儿一连一个月都吃不饱饭,像谢凌那种原来在京城里天天吃着鸭子嫌鸡肥的主儿,都带着人上山挖野土豆充饥了。前年夏天,因为水源不洁净,军中爆发了瘟疫,一营中人,染上的十之六七,可随行的军医们却束手无策。铁寒只能眼睁睁看着将士们们一个接一个倒下,好多就再也没站起来……

这十年来的每一天,铁寒都是熬着过来的。

兄弟们都以为他铁寒是个脑子里一门心思只有行军打仗的“大铁牛”,不懂得什么儿女情长,可铁寒也曾一个人晚上在自己的营帐里,流着热泪,想那些再也带不回家的兄弟们,一声不吭把自己的拳头咬得破皮流血。

所以,就今天,和兄弟们醉一次也无妨吧……就今天。


“好好好,咱今天就喝到这,大铁牛该回你的牛棚睡觉去喽。”

“放、放你娘的狗屁——这大白天的,睡、睡哪门子破觉!”

谢凌半背半拉地把铁寒弄回了他的大帐,咚的一声,铁牛刚倒在床上,看见烛台的亮儿就骂骂咧咧,说大白天的睡个屁觉,今天谁都不许回家,接着陪他喝。

揉揉自己的肩膀,谢凌点点头,示意俘虏上前来。

“今晚惊醒着点,将军渴了饿了都给他,半夜要是有什么急事,你就外头喊人去副官营找我,记住了吗?”

男人低着头,轻轻点了点脑袋。

“明儿早上,我还过来,将军要是少了一根汗毛,你知道的,我,不喜欢在美人脸上留疤。”

谢凌左眼角下的泪痣在烛火的映照下妖艳的绽放着,他伸手捏起男人的下巴颏,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耳语。


“水!渴……拿水来!”

沾枕头就睡的跟死猪似的铁寒忽然大声嚷嚷起来,谢凌一愣,松开手,露出了个天真明媚的笑容。

“好了,别害怕,明儿见。”


男人烧好了水,才刚倒进茶杯里,床上的醉鬼就劈手要来抢。

“将军,水太烫,您等一会儿。”

铁寒不满地撅起嘴。

说实话,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做出这种表情也没什么优美可言,可铁寒的眉目其实生得有几分俊爽,只是塞外风沙磨人,晒黑了,也磨糙了,却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

“那……你给我擦脸!”

从胸口摸出一块手帕,铁寒就往男人手里一塞,巴巴地盯着男人去给他倒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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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将军虽然又憨又铁 但我们将军还挺吃香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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